"刚刚开完了晚会的时候,心中油然一阵嫌疑不安的想法,就提早返去看看。怎料这个判断是正确。"
"麒祥,你们……"
伊蒂艾伦双手抱胸,义正词严地责道,跟随身后的还有贝尔和被逮正的万津川跟麒祥。四位男性共同待在蹈梅的前方,让她显得格外无奈。
"黄麒祥,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样打破结界进到这里,但是你们也该对将为自己所做违犯了众多校规有所觉悟吧。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学生而宽容下来。"
贝尔握着鞭子,猛然地拍打地板。响亮的鞭打声不禁让麒祥不寒而悚,心存庆幸接下那一击的人不是自己。至于蹈梅,她的处境也不太好过,伊蒂艾伦则走近她的身旁,便摆出责备语气问道。
"帕拉米娅,你们到底在施行了什么魔法?"
"魔法?"
此时,麒祥的脸容被吓得苍白那样,他慌惶地对视同样被责备的友人,两人面面相觑。因为他知道蹈梅一旦说了「河神问卜」的事,那个流传于「水之民」的禁忌之术也会就此揭露,到时底这会彻底危害他的人身安全。但是她若坚持不说的话,这也表示她要面对跨越「隐瞒能懂读心的伊蒂艾伦老师」的洪渠,这是一道相当棘手的困局。
"魔法?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对我说谎是没有用的,赶快坦白从宽吧。"
伊蒂艾伦坚决地强调他对话的立场,蹈梅流露出有点惧怕样子,但她依旧不顾坦然回应,只不断地摇着头说不。
"那么这盘水又是什么回事?我可是检验出强烈的魔力残余反应,你敢说你们没有私下施行魔法?"
眼见双方不肯妥协,伊蒂艾伦假装转换话题,指向床上所摆置的水盘,便以处于怀疑和愤怒之间语腔问道。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
"帕拉米娅!!请你认真地望着我的眼睛,再次重覆你刚才回应问题的答案。"
(糟糕了,他打算使用「瞳术」[是一种能擅自缲控人的行为的魔法,由于是以眼神接触作为施法媒介,因此得出此名。]。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事情会暴光。)
深悉伊蒂艾伦老师对蹈梅的举动,近在咫尺却双足因贝尔的阻挡而遭被驻留于原地的麒祥,惊惶失措的慌乱之态毫不遗留跃然于脸上,他失声地喝止了对峙的两人。
"伊蒂艾伦老师,请你停手!再这样打击她的话,帕拉米娅她会忍受不了。你们不是承诺过保护她吗?明知她早已受了那么多打击,为何还要言让她继续受苦?这样的你们和恶意中伤攻击她的敌人有何异样?"
麒祥愤怒地谴责贝尔和伊蒂艾伦的行为。除了万津川以外,众人也感到愕然,特别是蹈梅。她无法预测明明他也同样身陷囹圄之中,但仍能摆出不畏强权、敢于直言的姿态。到于贝尔来说,这已经不是他首次遇见自己学生作出如此举动。在他参与意外发生时前线救援活动过程的途中,他也碰到不少力阻前往救援路途的无庸却处于高位的老师
,正当以为自己会被缠了手脚时,麒祥却突如其来的出现。
他只是一位很平庸的海外学生,按世家血缘,他只比贝尔那种「伊蒂尔」(三流魔法使)还好过一点,但依旧被人瞧不起眼。按个人校内成绩,他还只是徘徊上等的中间程度,不算是过份优秀的类型。但是,他的处事方法和说话技巧却是极为出众,他完全贯辙了「初生之犊不怕猛虎」的精神,很懂选时机作出不顾地位悬殊,骂个对方狗血淋头。正因为他拥有如此震慑人心的冲劲和魄力,贝尔那时候才可以被那位少年「拯救」,清除前方的阻碍,因此他也很器重麒祥这种个性。
但是那位出自他纯洁的勇气也会成为绊脚石的时候,他现在却为了保护朋友而挺身而出,滥用了自己的勇气。这一点深深地害了他的未来。当联想到这点时贝尔不禁默默地叹息了一会,熄灭心中仅余对少年所抱持的怜悯,再一次握起他的长鞭。因为他明白若不对自己的学生不再次作出惩罚的话,教会他收敛自己的勇气,终有一天会被他的能力害死。
至于伊蒂艾伦那边,他洞悉上司的举动,为不被别人看扁,很快地跟随对方的举动,贝尔则重整语势地回应麒祥的问题,他则合作地继续针对帕拉米娅进行审问。
"麒祥,恐怕你误会了。我们确实在保护她,不过你该明白过份呵护可不能真正保护她,最终她也是要适应和面对这间学园。若是她离开了我们的范围,她还会懂得如何求存吗?更何况现在我们可是时刻面对众人孤立,我们只是让她尽早知道这个道理,以免她在往后的日子吃了更多的苦头。"
"少给我扯淡,你们现在的行为根本就不是保护你,只是不断伤害她。想不到你们也是与教授是一伙的。"
"喂,麒祥,你这样说未免太过份。"
原本忙于处理自己份内事的伊蒂艾伦也沉不着气,不满地回应麒祥。那时候贝尔示意部下继续行动,止息那缠人固执的学生则由他一人处理。
"随你的便,反正我现在希望得到的是你们其中一人坦白从宽的真相,若你是为着你的朋着想的话,更应该懂得自己该要做什么,而不是别扭耍玩脾气,让她蒙受不愉快的回应。"
"好了,帕拉米娅,你该是时候说出来。不然的话,我可不知道贝尔他会对麒祥下了什么重手的惩罚。毕竟「系铃必须找解铃人」,既然一切因你们而起,那么一切该由你们收结。至少这点你该明白吧。 "
刹时间,伊蒂艾伦说出了一句没有多余感情波动起伏的话语深深烙下蹈梅的思绪,不知什么缘故下她居然下意识地承认了他的话。原本意志上该多番推辞,但是他的身体却毫无怀嫌地相信了那个男人的话,渐渐地不论自己如何奋力维系自己的理念,她的胸所产生的怀疑已经不然复在,就像从来也没有。
(呼,「言灵术」终于生效。接下来就是套路时间。)
"那么,这盘水到底是什么回事?"
"是的,伊蒂艾伦老师。这盘水其实是……"
在旁的麒祥蹈梅始终跨越不了伊蒂艾伦老师的试炼,败在他的能力之下。于是他只好无奈地目送她如何将一切和盘托出。
"我之前清洗脸部时用的。"
"哈?"
伊蒂艾伦和贝尔一脸错愕凝视蹈梅,麒祥出乎意料惊讶起来。二名老师面面相觑,总是觉得她的话夹杂谎言,看似捏造出来。但是伊蒂艾伦摇头,表示他完全看透不出这是谎言,加上两人知道「言灵术」是「不可以让施发者重复做同一种事,否则会被当事人识破」的缺点。因此他们的焦点再次转换到另一道话题上。
"那么,帕拉米娅。你知不知道麒祥是怎样进到来?"
伊蒂艾伦的祖母绿的眼眸凝视帕拉米娅的蔚蓝眼眸,映照眼前那位少女的一举一动,正当在旁的友人瑟瑟缩缩时,怎料她再次说出让人吃惊的答案。
"麒祥?他有进过来吗?为何我完全没有印象?"
"什么?怎可能会是这样,当时我确实察觉某人捣破房间结界。"
"难道你的「言灵术」对她失效? "
贝尔一脸狐疑说道,他的目光投放到伊蒂艾伦那边,也偶尔回望蹈梅。
"不,我确实看到「言灵术」生效,但透视她的心境时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甚至连一句谎言也没有。真是奇怪。 "
两人因揣测的结果不吻合而陷入混乱争辩,麒祥也望向对现况一头雾水的蹈梅,接着与万津川交头接耳,对她的反应作出了一个清晰假设。眼见四人分裂为二派的对立组别,蹈梅摆出迷惘之姿。
"算了,反正现在的我们根本找不到证据指证麒祥有什么危害帕拉米娅的行动,最多只能惩罚他任意离开个人宿舍的违反规则。"
贝尔哀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对着伊蒂艾伦述说他的结论。不过他的话却惹来蹈梅的不满,她反驳主任的理据。
"等等,虽然我不太清楚现在到底发生什么回事。但是,我不希望你们曲解麒祥的想法。他可能是为了来见我而挺身犯险。正如伊蒂艾伦老师所说,我也有负上一定责任的义务。所以你们若要惩罚的话,也请你责罚我。"
"帕拉米娅……"
"艾兹米洛同学,我们校院都有属于自己那一套规则遵守,作为训导主任的我可有履行的奖罚分明的职责。我谅解你体恤朋友的心境,但是感情用事只会打扰一切井井有条的环境。若果你是清楚这点就不应让我们折腾下去。"
伊蒂艾伦严萧起来,他的语腔刻意不以"帕拉米娅"的亲嗳名字称呼,明确地摆出老师架子,保持老师和学生身份之间距离。不过,他那温柔的遣责被贝尔打断。
"艾兹米洛小姐,既然你是想扛上这一切的责任,你就现在给我们好好地证明自己有何能耐负上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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